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拼搏战取光明前程 奋斗开拓壮丽人生——访我校49级校友孙维韬
2011-09-26 15:53   审核人:   (点击: )

“我很平凡,不可能活得无愧无悔;我很普通,也不敢奢望猎取功名。我宁肯作一匹消耗殆尽的骆驼,倒毙于没有终点的途中;我甘愿是一匹竭力弛骋的奔马,失蹄于不可攀援的险峰。让我生命的船在风暴降临的海面浮沉吧,让我肺腑的歌在褒贬毁誉中永生。我愿接受命运之神的一切馈赠,只拒绝一样:平庸。”

“即使生命永远不会发芽,我也不厌倦千百次播种;即使花朵永远结不出果实,我也不惋惜它千百次凋零。没有比脚再长的道路,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峰。即使永远找不到大海,我也不会停顿寻觅涛声;即使我的脚背被时代风沙所淹埋,我也永远珍惜走过的路程。无愧无悔才是人生。在那遥远的地平线,我要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,那么留给世界、留给后人的将是我的背影。”

——孙维韬先生在采访中朗诵的诗篇

 

在哈尔滨市图书馆门口,我们第一次见到了孙维韬先生。这位80岁的老人眼神炯炯,身体硬朗,在大衣的前襟上赫然别着黑大70年校庆纪念徽章。看到我们,孙先生爽朗的笑着并亲切地和每个人握手,除了满头白发和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,很难看出他一位已入杖朝之年的老人。他坐下午的飞机回北京,这次是特地从住处打车过来捐赠图书。

从“不够格的小翻译”到“航空专业课的首席翻译”——他华丽蜕变

谈到最初在母校求学以及在空军部队做翻译的历程,虽然已经相隔了半个多世纪,孙先生依然记忆犹新。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,中国志愿军空军和苏联空军联合作战,需要大批俄语翻译。当时刚刚19岁,从哈尔滨外国语专门学校(今黑龙江大学)只学了8个月俄语,掌握1300个生活常用单词的孙维韬就被紧急选入志愿军空三师——一个刚由步兵师组建成的空军部队。按计划,入朝前各级干部要接受苏联空军三个月的突击培训。课程包括航空气象学、领航学、雷达使用、各种飞机性能和识别办法等等。翻译涉及到120个专业领域,异常复杂,诸多生词和技术术语是孙维韬在之前听所未听、闻所未闻的。那时,他甚至不敢接专家打来电话,因为没听懂电话里“八点钟到我这来”这句话,他骑自行车四五里地问苏联专家“您能不能再说一遍”。然而,这一切却因苏联专家“下去,你这个不够格的小翻译”的斥责之语戏剧性地改变了。这件事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,挥之不去。他决心要攻克俄语这个“碉堡”。资料有限,条件艰苦,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。他知难而上、刻苦学习,争分夺秒、连夜翻译,五天只睡了三个小时。当培训班结束的时候,他已经是公认的航空专业课的首席翻译。当初把他赶下讲台的教官布捷列夫中校与他见面后很愧疚,孙先生却很豁达“我很感谢他,没有他的激励,我不会进步那么快”,“我希望自己的经历对年轻人有些启发,不会不可怕,不肯学才真的可怕”。

 

“他是我生命中的启明星”——和刘亚楼将军在一起的日子

谈到他与原空军司令刘亚楼上将认识的过程,孙先生很激动。他说,当时大家聚在朝鲜指挥所研究问题,安吉列夫•斯坦顾问出去抽烟了,刘司令员过来,非常严厉地批评了他:“你这个小翻译这么不懂事,首长的话未经批准绝对不允许给外国人翻译!”初听这话他既震惊又害怕,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解释道:“司令员你误会了,你的话我没听清楚,我跟他谈的是远方雷达情况,我没有翻译任何一句话。”司令员知道批评错了,不好意思,立刻就笑了。他说:“那行,可能是我误会了。”当得知孙维韬是哈尔滨外国语专门学校毕业时,刘亚楼兴奋地说“真巧,是我的学生”。当天晚上祝捷大会刘亚楼让孙维韬给自己当翻译,并非常满意,会后让秘书把他的名字记下来。再后来他竟然接到调他去给刘亚楼司令员当翻译的电报通知。用刘司令员幽默的话来说就是“不打不相识!”回忆在刘亚楼身边做翻译的10年时光,孙先生流露出很深刻的感情,“他虽然已经不在了,但他忠诚祖国、报效祖国的情操和人格魅力,他机敏睿智、诲人不倦、雷厉风行、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,他一身正气、两袖清风、光明磊落、严于律己、宽于待人的高尚品德永远都在我心里……他是我生命中的启明星,永远照耀前进的路程”。

“不幸和灾难是一笔财富”——文革时期的艰难与挫折

在文革的特殊时期,孙先生经历了很多不幸和灾难,但生性乐观的他非但没有被打倒,反而觉得这是一笔宝贵的人生财富,是以后向上攀登的阶梯。唯一让他感到惋惜的是时间的流逝。他扪心自问,当回首往事时,是否能做到“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。”为了弥补遗憾,步入中年的孙先生做了一个在很多人看来近乎疯狂的决定:“和时间赛跑,追回逝去的时光!”他坚信列宁同志和毛主席的话,“一天可以工作48个小时”,“只争朝夕”,在5年时间内完成100万字10本小说的翻译创作(其中大多是“马恩列”系列图书);广读群书,并自学完成中文系所有课程的学习,为日后自己撰写50余部书,主编、参编12部辞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……孙先生以行动践行了当初的诺言:在15年的时间做了30年工作。

“我每一份小耕耘,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会成为后人前进的路标”——充实的退休生活

“一个人赤裸裸的来到世上,又赤裸裸地离开,什么也不会带来,什么也不会带走,留下的只有对人民真诚的贡献。”孙先生说,他已经八十岁了,这一生有过很多经历和体会,现在只希望通过出书和办讲座,将这些与广大青年人分享,让他们了解真实的历史,公正地评判历史,并从中受到启迪和净化,在未来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勇敢前行。

“我教育青年学子们,人生在世不要将目光限定在争夺职称高低,要把眼光放长远些,比比对国家、对人民的贡献。”孙先生给北京许多高校都做过讲座,坚持不取分文,对此他义正言辞地说“我走进校园,对青年一代进行革命传统教育,这不是用钱来衡量的。讲座在同学们中间有这么热烈的反响,是对我最好的回馈!”

赤心拳拳 殷殷期望——永远挥不去的母校情结

这次回到母校,孙先生为俄语学院捐赠了《马克思的自白》、《中断的友情》等六本珍贵图书。谈到母校的变化,他感慨万千,“母校近年来的发展太快了,良好的学习环境、雄厚的师资力量、先进的教学设施,尤其是形成了全国高校独树一帜的对俄办学特色,这些成就让每个黑大人都倍感骄傲和自豪。”

孙先生希望在校生们可以牢记学子使命、树立远大理想、摒除私心杂念,用青春和汗水、知识和毅力,努力学习、勇于拼搏,谱写绚丽多彩的人生篇章,与母校共创新的辉煌!

“拼搏战取光明前程,奋斗开拓壮丽人生”,这是孙先生从鲁迅作品中悟出来的,作为其一生的座右铭,从未改变。孙先生崇尚“生命不息,战斗不已”:年轻时,学习要拼搏;中年时,工作要拼搏;年老时也不要停顿,因为,“壮志不已年未老,我心永远年轻。”

访谈结束后,孙维韬先生从市图走出来,凝望着黑龙江大学的主楼。“孙先生,希望在校庆75年时,我们还能亲自拜访您。”听了我们的话,他有些犹豫:“不知道那时候还能不能回来了……”临上车前,他将目光久久停留在学校主楼,最终带着不舍与留恋离开了。载着孙先生的车渐行渐远,我们的眼泪流了下来,感动于孙先生那老一辈黑大人对母校的深情,掺杂着他“想要为母校师生做讲座”这未能完成的心愿……孙先生的那份情很真,那份爱很挚,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对母校、对恩师的怀念和感激,孙先生身上的拼搏、刻苦、进取、奋斗正是对抗大精神的具体体现,将会激励着无数黑大人继往开来,奋勇前进!(责任编辑:张笑雷 摄影:王博)

孙维韬 男,中国资深翻译家。1931年生,辽宁人。1949年18岁参加革命,1950年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,荣获朝鲜军功章两枚后调军委空军,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任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翻译。五十年代,曾随代表团出国访问、谈判十三次,均担任首席翻译,参加了1957年毛泽东主席访问苏联接见中国留学生的讲话现场。曾担任彭德怀、陈毅、叶剑英、粟裕、罗瑞卿、陈赓、彭绍辉、陈锡联、刘震等首长的临时翻译。1984年被评为正教授级研究员、2007年荣获“中国资深翻译家”光荣称号。曾任军事科学院研究员;中国国际战略学会特邀研究员、文化部诗酒研究会理事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对外友联理事、《苏联军事百科全书》(九卷共1400万字)总编组组长、《俄汉军事大辞典》总编审;从事俄文翻译五十多年来,共翻译出版五十余部书,共500余万字。主编和参编辞书12部,共计3800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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